第79章 似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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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似幻
這樣經過了幾個月，沐凡歌終於進入到了元嬰後期的境界，只差一步，就能進入渡劫期，真正邁入舉世高手的行列。
當世渡劫期的高手，少之又少，都是各門各派的頂尖之人。
沐凡歌這樣的年紀，元嬰後期的修為已是罕見，可她仍是覺得不夠，因為她沒有時間了，魔族還未完全消滅，不知何時卷土重來，她必須得在那之前渡劫、飛升，恢覆朔光仙子的實力，否則空有九轉琉光鐲也是枉然。
可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，叫欲速則不達，就在這檔口，她的進度反而停滯下來，在元嬰後期徘徊，久久沒有突破。
道法自然，講究循序漸進，若是朝雨大師在世，見她如此修煉，必定早就出言訓斥，哪有人這麽囫圇吞棗地修煉的？根基都沒打穩，就一心求快，那是會出事的。
可是沐凡歌現在處境得天獨厚，占盡先機，天地之間最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匯聚於她丹田之中，幻化出元嬰，以氣養嬰，再加上須臾人的幫助，想不精進都難。
可是再往前的這一步，就是無論如何都跨不出了。
這件事搞得她一連幾天郁郁寡歡，憂心忡忡，就在睡夢之中，也不安穩。
這天夜裏，她睡不著覺，起來打坐，朦朦朧朧之中，似乎又來到了那片煥春園的林子之中。
殘花滿地，荒草叢生，一片雲霧繚繞之中，淒清的裊裊仙音遠遠傳來，更襯得此處頹敗荒蕪。
記得幾年前她曾來過這裏，才幾年過去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？
她仰起頭，望見了煥春園當中，最顯眼的那棵樹，她輕輕一躍就飛了起來，下一刻便來到了樹旁。
記憶當中，那棵聳立在這裏的參天大樹，它的軀體足有五六個人合抱那麽粗，他的樹根露出了地面一截，方圓的地面就好像他的棋盤一般。他的樹冠大的嚇人，枝條錯綜覆雜，長得毫無章法。樹葉繁密，什麽形狀的都有，靜靜地一片挨著一片，從來不曾抖動，更加不曾掉落。整棵樹一閃一閃散發著金光，仿佛無論從仙界哪個角度看過去，都能看到他的光芒。
乍一看那姿態又霸道，又囂張，甚至有幾分唯我獨尊的狂傲和不羈，可是當摸到他那刻滿歲月和風霜的樹皮，挨著他坐在樹根上，又能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的力量，就好像世界之初，生命之源一般，永遠散發著包容和慈愛。
可是如今這棵樹仍然矗立在這裏，只是整棵樹都萎靡著，黯淡無光，樹上的葉子掉了半成，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枯葉。
見狀她著急四顧，卻並未見到那個熟悉的身著玄衣的人影。
“別找了，他不會來了。”音樂聲不知何時停下，一個如琴音一般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。
沐凡歌猛地轉過了身，見到了一個男子，背著一把墨色瑤琴，穿著銀白長衫，臉色蒼白，手拿著掃帚，一頭須發在空中翻飛。
這個人、這把琴……她想起來了！
“你是清音仙君！”
“沒想到你還記得我。”清音仙君的目光就像風懷情那般，穿過了沐凡歌，他只發怔了那麽一瞬，很快將目光收回，微微點頭。
“這裏真的是仙界，我怎麽會到這來？”她記得當初在雲霞派中之時也曾來到過煥春園，現在她知道，那只不過是朔光仙子的記憶罷了，她那時心智未定，差一點著了漠明的道，難道現在也是在記憶之中嗎？
“錯了，你並非是在朔光仙子的記憶中。”清音仙君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一般，一口否認。
“什麽？”
見到沐凡歌驚詫疑惑的目光，清音仙君放下手中的掃帚，轉過身去走了兩步，面對著遠處茫茫一片影影綽綽的仙宮，邊想邊說道：“你現今還是元嬰之身，按理不可能越過渡劫到仙界來，現在恐怕只是九轉琉光鐲的聯系罷了，讓你的神識偶然飄到了此處。”
“九霄眾仙班，婉轉舞驪歌，仗劍琉璃腕，神木金光澈……”望著遠處飛過的金燦燦的神鳥太陽烏，拖著長長的火紅色的尾巴，發出“呀呀”的怪異的叫聲，往西天飛去，清音仙君喃喃自語道。
“你怎麽會知道……這首詩？”沐凡歌心中一凜，這首詩是打開九轉琉光鐲的口訣，怎麽連清音仙君都知道。
“果然，連這個都忘了……”清音仙君說道，“這首詩是朔光仙子當年第一次參加群仙宴所作的詩，那時松風、姚雀、灼商、柘木……他們都在，那時我們都飛升不久，我彈琴，姚雀唱歌，松風舞劍……你隨口而出了這麽首詩，雖然談不上工整，卻漸漸在仙界傳開了，聽說傳到了槐桑聖尊的耳朵裏，他對你很感興趣，於是後來你做了掌管煥春園的仙子。”
原來如此，這麽說來槐桑聖尊一開始是被朔光仙子的……才情所吸引的？
“這我知道，‘九霄眾仙班’說的就是群仙宴上眾位神仙，‘婉轉舞驪歌’、‘仗劍琉璃腕’這都好理解，那麽‘神木金光澈’說的又是誰呢？”沐凡歌忽而想到。
“看來你真的忘了……”清音仙君喃喃自語，“‘神木’便是柘木仙君，他是與你一同飛升的神仙，因他使一把柘木劍，因此得名。”
“那他們現在人呢？為何我……轉世之後從未見過他們？”
是啊，她只見過卯日星君、太白金星這幾個老神仙，年輕的神仙除了這個清音仙君，一個都未見到。
“他們……都在五百年前那場大戰中犧牲了。”說著，清音仙君再次回轉身來，他沒有看沐凡歌，而是擡頭望向了眼前這棵古老又滄桑的參天大樹，繼續說道，“這棵樹便是槐桑聖尊的本尊，也就是當年鴻鈞始祖精血滋養的槐桑聖樹，他的身上的力量乃仙源之本，他的每一片葉子就是一個神仙的命脈之源。無論受多重傷的神仙，他們的仙元都會回到槐桑聖樹自己的那片葉子上，受聖樹滋養七七四十九天，就能恢覆仙體，完好如初。因此有槐桑聖尊在的那幾千年中，神仙都是不死不滅的。”
“可是後來據說槐桑聖尊也死了……”
“是的，所以那次大戰中受傷的神仙也沒有回來，這棵聖樹失去了聖尊之靈，由那些老神仙仙力維持，空留一個軀體，葉子在一夜之間掉了一半有餘……”
怪不得，她總覺得在面對魔族的事情上，那些老神仙總是有所保留，甚少見他們出力，原來是為了保存實力，維持槐桑聖樹的軀體。
望著這滿地枯葉，沐凡歌頓時感到自己仿佛踩在那麽多仙君仙子的遺體之上，不禁惶惶然倒退了數步，“吱呀吱呀”的聲音傳來，枯葉實在是太多了，她卻仍是沒有逃開。
“不必驚慌，他們都已經走了五百年，不會回來了。”清音仙君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極淺的笑意，繼而他定定道，“幸得朔光仙子相救，保住了半縷仙魂，這裏靈力充沛，天君便派我來給槐桑聖樹掃葉子，這一掃……就是五百年。”
“清音仙君……節哀。”沐凡歌握緊了拳頭，卻說不出話來，可見當年一戰多麽慘烈，可是她現在並不是朔光仙子，就連他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沒有任何印象，這樣的她能擔得起這樣的重任嗎？
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沈了。
“回去吧。”清音仙君再次拿起了一旁的掃帚，淡淡道，“我……我們，等你回來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，怎麽都突破不了元嬰期，更談何渡劫成仙，也許我、我根本不是朔光仙子。”沐凡歌黯然道。
“沒有關系。”清音仙君又道，“也許最後一張萬象卷軸之中，會有這件事的結局。”
“什、什麽結局？”
沐凡歌還未問完，卻見眼前一片恍惚，再睜眼的時候，不見清音仙君那清臒的身形，她又回到了熟悉的落星湖旁的那間小屋中。
方才那一切應該不是幻想吧，雖然她不認識清音仙君，可對方仍然給她一種熟悉又舒服的感覺，所以她非常篤定。
“吱吱，現在什麽時候了……吱吱，吱吱？”沐凡歌喚著那只靈鼠，卻絲毫沒有聽見任何回應。
她只聽到了鑼鼓喧天的聲音，越來越近。
奇怪，須彌界一向清凈，須臾人也喜靜，怎麽會有這麽吵鬧的聲音？
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，眼見的卻是東海的情景！
沐凡歌心頭驀然一跳，她怎麽會在東海，她明明是在落星湖畔的木屋之中！
就在她頭昏腦漲之時，忽而那鑼鼓的聲音越來越重，一隊蝦兵蟹將擡著一座花轎不知什麽時候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心中“咯噔”一下，臉色一變，這陣仗，難道是……
一時間那些蝦兵蟹將都消失了，只餘下那座花轎，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，緩緩走近，掀開轎子的門簾，裏面端坐著一個蓋著喜帕的新娘子。
她一身的大紅色紗裙，層層疊疊穿在身上，身上掛滿了貝殼和寶石，甚至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淚珠。
沐凡歌臉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住了。
“什麽人……膽敢動我的妻子！”
熟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，沐凡歌怔怔轉過身，只見那人一改病容，一身大紅的喜服，襯得整個人豐神俊朗，面色堂堂。
果然是他！
“江……”
只見新郎官二話不說，上來便是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。
沐凡歌慘叫了一聲……滿手淋漓的鮮血，握住他鋒利的劍刃，緩緩滑坐倒在地……
輕石……
江輕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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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經過了幾個月，沐凡歌終於進入到了元嬰後期的境界，只差一步，就能進入渡劫期，真正邁入舉世高手的行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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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凡歌這樣的年紀，元嬰後期的修為已是罕見，可她仍是覺得不夠，因為她沒有時間了，魔族還未完全消滅，不知何時卷土重來，她必須得在那之前渡劫、飛升，恢覆朔光仙子的實力，否則空有九轉琉光鐲也是枉然。
可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，叫欲速則不達，就在這檔口，她的進度反而停滯下來，在元嬰後期徘徊，久久沒有突破。
道法自然，講究循序漸進，若是朝雨大師在世，見她如此修煉，必定早就出言訓斥，哪有人這麽囫圇吞棗地修煉的？根基都沒打穩，就一心求快，那是會出事的。
可是沐凡歌現在處境得天獨厚，占盡先機，天地之間最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匯聚於她丹田之中，幻化出元嬰，以氣養嬰，再加上須臾人的幫助，想不精進都難。
可是再往前的這一步，就是無論如何都跨不出了。
這件事搞得她一連幾天郁郁寡歡，憂心忡忡，就在睡夢之中，也不安穩。
這天夜裏，她睡不著覺，起來打坐，朦朦朧朧之中，似乎又來到了那片煥春園的林子之中。
殘花滿地，荒草叢生，一片雲霧繚繞之中，淒清的裊裊仙音遠遠傳來，更襯得此處頹敗荒蕪。
記得幾年前她曾來過這裏，才幾年過去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？
她仰起頭，望見了煥春園當中，最顯眼的那棵樹，她輕輕一躍就飛了起來，下一刻便來到了樹旁。
記憶當中，那棵聳立在這裏的參天大樹，它的軀體足有五六個人合抱那麽粗，他的樹根露出了地面一截，方圓的地面就好像他的棋盤一般。他的樹冠大的嚇人，枝條錯綜覆雜，長得毫無章法。樹葉繁密，什麽形狀的都有，靜靜地一片挨著一片，從來不曾抖動，更加不曾掉落。整棵樹一閃一閃散發著金光，仿佛無論從仙界哪個角度看過去，都能看到他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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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如今這棵樹仍然矗立在這裏，只是整棵樹都萎靡著，黯淡無光，樹上的葉子掉了半成，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枯葉。
見狀她著急四顧，卻並未見到那個熟悉的身著玄衣的人影。
“別找了，他不會來了。”音樂聲不知何時停下，一個如琴音一般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。
沐凡歌猛地轉過了身，見到了一個男子，背著一把墨色瑤琴，穿著銀白長衫，臉色蒼白，手拿著掃帚，一頭須發在空中翻飛。
這個人、這把琴……她想起來了！
“你是清音仙君！”
“沒想到你還記得我。”清音仙君的目光就像風懷情那般，穿過了沐凡歌，他只發怔了那麽一瞬，很快將目光收回，微微點頭。
“這裏真的是仙界，我怎麽會到這來？”她記得當初在雲霞派中之時也曾來到過煥春園，現在她知道，那只不過是朔光仙子的記憶罷了，她那時心智未定，差一點著了漠明的道，難道現在也是在記憶之中嗎？
“錯了，你並非是在朔光仙子的記憶中。”清音仙君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一般，一口否認。
“什麽？”
見到沐凡歌驚詫疑惑的目光，清音仙君放下手中的掃帚，轉過身去走了兩步，面對著遠處茫茫一片影影綽綽的仙宮，邊想邊說道：“你現今還是元嬰之身，按理不可能越過渡劫到仙界來，現在恐怕只是九轉琉光鐲的聯系罷了，讓你的神識偶然飄到了此處。”
“九霄眾仙班，婉轉舞驪歌，仗劍琉璃腕，神木金光澈……”望著遠處飛過的金燦燦的神鳥太陽烏，拖著長長的火紅色的尾巴，發出“呀呀”的怪異的叫聲，往西天飛去，清音仙君喃喃自語道。
“你怎麽會知道……這首詩？”沐凡歌心中一凜，這首詩是打開九轉琉光鐲的口訣，怎麽連清音仙君都知道。
“果然，連這個都忘了……”清音仙君說道，“這首詩是朔光仙子當年第一次參加群仙宴所作的詩，那時松風、姚雀、灼商、柘木……他們都在，那時我們都飛升不久，我彈琴，姚雀唱歌，松風舞劍……你隨口而出了這麽首詩，雖然談不上工整，卻漸漸在仙界傳開了，聽說傳到了槐桑聖尊的耳朵裏，他對你很感興趣，於是後來你做了掌管煥春園的仙子。”
原來如此，這麽說來槐桑聖尊一開始是被朔光仙子的……才情所吸引的？
“這我知道，‘九霄眾仙班’說的就是群仙宴上眾位神仙，‘婉轉舞驪歌’、‘仗劍琉璃腕’這都好理解，那麽‘神木金光澈’說的又是誰呢？”沐凡歌忽而想到。
“看來你真的忘了……”清音仙君喃喃自語，“‘神木’便是柘木仙君，他是與你一同飛升的神仙，因他使一把柘木劍，因此得名。”
“那他們現在人呢？為何我……轉世之後從未見過他們？”
是啊，她只見過卯日星君、太白金星這幾個老神仙，年輕的神仙除了這個清音仙君，一個都未見到。
“他們……都在五百年前那場大戰中犧牲了。”說著，清音仙君再次回轉身來，他沒有看沐凡歌，而是擡頭望向了眼前這棵古老又滄桑的參天大樹，繼續說道，“這棵樹便是槐桑聖尊的本尊，也就是當年鴻鈞始祖精血滋養的槐桑聖樹，他的身上的力量乃仙源之本，他的每一片葉子就是一個神仙的命脈之源。無論受多重傷的神仙，他們的仙元都會回到槐桑聖樹自己的那片葉子上，受聖樹滋養七七四十九天，就能恢覆仙體，完好如初。因此有槐桑聖尊在的那幾千年中，神仙都是不死不滅的。”
“可是後來據說槐桑聖尊也死了……”
“是的，所以那次大戰中受傷的神仙也沒有回來，這棵聖樹失去了聖尊之靈，由那些老神仙仙力維持，空留一個軀體，葉子在一夜之間掉了一半有餘……”
怪不得，她總覺得在面對魔族的事情上，那些老神仙總是有所保留，甚少見他們出力，原來是為了保存實力，維持槐桑聖樹的軀體。
望著這滿地枯葉，沐凡歌頓時感到自己仿佛踩在那麽多仙君仙子的遺體之上，不禁惶惶然倒退了數步，“吱呀吱呀”的聲音傳來，枯葉實在是太多了，她卻仍是沒有逃開。
“不必驚慌，他們都已經走了五百年，不會回來了。”清音仙君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極淺的笑意，繼而他定定道，“幸得朔光仙子相救，保住了半縷仙魂，這裏靈力充沛，天君便派我來給槐桑聖樹掃葉子，這一掃……就是五百年。”
“清音仙君……節哀。”沐凡歌握緊了拳頭，卻說不出話來，可見當年一戰多麽慘烈，可是她現在並不是朔光仙子，就連他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沒有任何印象，這樣的她能擔得起這樣的重任嗎？
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沈了。
“回去吧。”清音仙君再次拿起了一旁的掃帚，淡淡道，“我……我們，等你回來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，怎麽都突破不了元嬰期，更談何渡劫成仙，也許我、我根本不是朔光仙子。”沐凡歌黯然道。
“沒有關系。”清音仙君又道，“也許最後一張萬象卷軸之中，會有這件事的結局。”
“什、什麽結局？”
沐凡歌還未問完，卻見眼前一片恍惚，再睜眼的時候，不見清音仙君那清臒的身形，她又回到了熟悉的落星湖旁的那間小屋中。
方才那一切應該不是幻想吧，雖然她不認識清音仙君，可對方仍然給她一種熟悉又舒服的感覺，所以她非常篤定。
“吱吱，現在什麽時候了……吱吱，吱吱？”沐凡歌喚著那只靈鼠，卻絲毫沒有聽見任何回應。
她只聽到了鑼鼓喧天的聲音，越來越近。
奇怪，須彌界一向清凈，須臾人也喜靜，怎麽會有這麽吵鬧的聲音？
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，眼見的卻是東海的情景！
沐凡歌心頭驀然一跳，她怎麽會在東海，她明明是在落星湖畔的木屋之中！
就在她頭昏腦漲之時，忽而那鑼鼓的聲音越來越重，一隊蝦兵蟹將擡著一座花轎不知什麽時候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心中“咯噔”一下，臉色一變，這陣仗，難道是……
一時間那些蝦兵蟹將都消失了，只餘下那座花轎，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，緩緩走近，掀開轎子的門簾，裏面端坐著一個蓋著喜帕的新娘子。
她一身的大紅色紗裙，層層疊疊穿在身上，身上掛滿了貝殼和寶石，甚至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淚珠。
沐凡歌臉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住了。
“什麽人……膽敢動我的妻子！”
熟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，沐凡歌怔怔轉過身，只見那人一改病容，一身大紅的喜服，襯得整個人豐神俊朗，面色堂堂。
果然是他！
“江……”
只見新郎官二話不說，上來便是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。
沐凡歌慘叫了一聲……滿手淋漓的鮮血，握住他鋒利的劍刃，緩緩滑坐倒在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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